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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邊說，她一邊張嘴咬向他脖頸，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牙印，半是威脅，半是埋怨他從前的城府與算計。

誰要?他擋在她前面?？誰要?他用?命去救她？誰教他把自己看得那麼不值錢？

群玉忍不住想起那日在豐安山上空，6恆準備破開封魔大陣時和?她說的話——

「玉兒，我從出生?開始，就?害得身邊所有人為我而死。我力量低微，什麼也不是，什麼用?都沒有。我一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到世上，為什麼活著，直到和?你相遇之後，我才發現，我好像是因為你而存在的。」

「……我這麼渺小的人，我的命和?你的自由，根本沒有可比之處。你就?當我自私好了。今日會?是我一事無成的人生?中?，唯一得償所願的時候。」

……

思及此，群玉忽然勾住6恆脖頸，將他拉下來，用?力咬住他唇瓣，牙尖很快破開皮肉見了血，她卻仍不解氣，甚至動用?吞噬之力，讓6恆品嘗到一瞬的靈魂剝離之痛。

「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為我而存在的。」群玉鬆開他，舔了下牙尖，流露出幾分暴戾之色，「所以?你的命有多重要?，你說了不算，我說了算。」

「好。」6恆應道，手臂繞到群玉腰後，不由分說將她抱起來，迎著那外泄的魔氣再度封住她的唇，舌尖探入她口腔，放肆輾轉糾纏，動作很重，又貪婪，瞧著比她這個魔頭凶多了。

群玉雙眸大睜，好久沒親，她一下子有些受不住，那股暴戾之意很快就?被情潮覆蓋，她雙手抓住6恆衣襟，閉上眼，隆隆的心跳雷鳴似的在耳邊震響，讓人身體泛麻，腿腳也發軟，又止不住沉溺其中?。

許久後，6恆意猶未盡地放開她，抬手捏了捏她通紅的臉頰，額頭輕輕抵住她的，四目相對，睫毛幾乎能連成橋樑，他一字一頓認真說：「玉兒，我想陪在你身邊，千千萬萬年，從此以?後，你在哪我就?在哪。」

這話從前群玉也對他說過。

從在他身邊混一口飯，到為了他以?身為盾，渾不惜。一步步走來，她都記得。

群玉唇角翹起來，幽黑的眼彎彎，帶著些許少女嬌憨：「你想得還挺美?。」

6恆也笑：「你可知，我在冰魄石中?冰封時，偶爾也能短暫地擁有五感中?一二?。」

群玉詫異極了，問他都感受到什麼了。

「什麼也感受不到。」6恆說道，「只?能隱約知道，我好像還活著，那一刻簡直欣喜若狂。」

頓了頓，他接著道：「我以?前從來不知，原來自己這麼渴望活下去。」

「不僅渴望活下去，我還要?接著當神?。」6恆握住群玉的手，十指緊扣，「只?有神?靈，才能長長久久與你相伴，少一刻我都不願。」

群玉鼻頭一酸：「我又何嘗不是這麼想。你在魔界飛升那日，其實我，我是很開心的。」

走到今日，終於可以?拋去那些仇舊怨，將真心完全袒露。

不論他是除妖師，是司戰之神?，還是她宿敵之子，她只?認他這雙望著她時永遠溫柔的眼睛，不願他只?是她漫長生?命中?短暫的過客，多希望可以?待在他身邊久一些，再久一些。

「我們現在去哪？」群玉問道。雖然6恆說會?跟著她，但她這會?兒沒什麼頭緒，便想聽聽他的意見。

6恆：「先去神?界交還將印和?令牌，卸下官職。以?後就?是個散神?了。」

群玉：「你的戰神?之位是天授予的，他們不願意放你走怎麼辦？」

「那就?……」6恆想了想，「改個名字，另起一宮，是為廚神?？」

群玉「噗」地笑出了聲：「好主意！」

6恆跟著笑，摸摸她腦袋：「還有一件更要?緊的事。」

「什麼？」

「找個地方，給?你做飯。」6恆碰了下群玉戴在指間的萬象乾坤戒，柔聲問她，「肯定餓壞了吧？」

群玉聞言，心尖顫動，忍不住再次扎進?他懷裡，悶聲說：「嗯，我好餓好餓啊6恆。」

這一次，回應她的終於不再是冰宮中?恆久寂寞的清寒。

群玉低頭，握住6恆修長白淨的手，將萬象乾坤戒戴了上去，套牢了她此後千千萬萬年的飯票。

6恆順勢反扣住她的手，溫柔又用?力地攏進?掌心。

兩道靈光從九天之上掠過，相互交纏，破開層層雲霄，往人間飛去。

——————正文完———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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