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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野毫無預兆地上前，湊近，在6昀川要退開是時伸手，指尖划過脖側，正了正他的衣領。

「我們住在一起吧。」

「我的…條件。」

從來沒有過，6昀川從來沒有想過同居生活，私密空間裡有一個存在感很強的人，於他而言是種打擾。

當然，出差不算。

這裡是家，不一樣。

「我不會做什麼的。」

6昀川在思考。

他瞥了眼修剪過的花枝，也沒猶豫很久，「可以。」沒等姜野說話，他朝人伸手，「給我那把鎖的鑰匙，一天的時間，把畫都收拾出來，放在書房裡。客臥你自己想辦法，弄好就可以住。」

「哦。」不能借著家裡就一張床的藉口「登堂入室」，姜野也沒說什麼，懂得見好就收。

「我只在這住到併購結束。」

「不行，最低一個月。」不然姜野沒把握，6昀川追他招招手就可以了，他不行。

6昀川也沒說答不答應，轉身回了房間。

然後他再出來的時候，已經整個大變樣。

也不知道是請了人還是姜野自己搬的，收拾得很利索，除了幾個空箱子，別的沒什麼。

6昀川睡意朦朧，剛一時間想不到要說什麼，回去看了會兒電影，轉頭又在床上眯了會兒。

「你怎麼還沒走？」

姜野正在拆最後一幅畫的畫框，書房沒有那麼大，有些放不下。

聞言抬頭震驚地看著6昀川，走上前摸了他的額頭，被躲開。

喃喃：「是時空回溯還是記憶摺疊…」

6昀川扒拉兩下把畫塞進去書房隨便哪個地方，從箱子上拿下門鎖扣上，鑰匙隨手放在了花盆底。

「我又沒失憶，」6昀川從冰箱裡拿了瓶牛奶出來，插上吸管叼著，「我是問你怎麼還沒去上班？」

姜野鬆了口氣，「在休年假。」

攢的年假就是這種時候用的。

「早上別喝冰的，我給你熱一熱。」

6昀川充耳不聞，看了一眼時間，12:1o，已經是標準的中午了。

「這麼說，這段時間你都會在家。」

姜野點頭，「中午要吃什麼？」

6昀川也點點頭，「不用了，我要出去一趟。」

他看著姜野皺起的眉頭，好笑道：「我答應的條件里沒有說我不能離開吧？」

姜野也沒問他去哪，只道：「記得吃飯，早點回來。」

*

6昀川到樓下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沒車了。

恰好手機響了兩聲，是姜野的消息。

［原來的停車位，走得遠就開我的車，鑰匙放你兜里了。］

［我不出去，我就在家裡等你回來。］

6昀川隨手一摸，果然在兜里掏到了鑰匙。

他也不意外，開上車就走了，留下一個嘴上說不在意實際歪在陽台窗簾後面的腦袋。

姜野看見他開車走人，一直盯到拐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