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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那綠衫女修一副不知情的模樣，但那長須修士的表現卻很耐人尋味。

何舫長老心中大震，正欲開口辯解，只聽程素惜又道：「他們不過是想利用你們奪得上古令罷了。」至於是天元宗還是蒼元宗，對於上界的天元宗來說都不重要。

赤燁也是同樣。為何他如此湊巧，突然在滄瀾秘境開啟前，用秘法與上界鳳族接觸？上界鳳族真的會告訴他如此多仙界秘辛？

程素惜早知赤燁剛剛依舊沒將全情坦言，但她也並不想繼續追究。

數萬年來，只見下界之人飛升，卻從未見上界之人與下界聯繫。若不是因為滄瀾秘境和上古令，程素惜想，他們可能根本不屑與下界來往。

程素惜嘆息一省道：「與他們合謀，無異於與虎謀皮，蒼元宗又能得到什麼好處？」

這一番話，叫何舫長老面如灰土。

此次滄瀾秘境之行，他蒼元宗的精英弟子幾乎全部折損。上界天元宗本許諾若是奪得上古令，便賜一件仙器給他們。卻不料竟然有這麼多上界之人來到滄瀾秘境，天元宗的那兩位，從剛剛的打鬥來看，似乎並不占優勢。

若是他們最後沒能拿到上古令，蒼元宗可真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。這叫他回去要如何和掌門交代？

花翎突然想起剛剛何舫長老的話，發現了一個問題，「你說他們是因為一個法器打了起來，難道不是上古令？」

何舫長老滿面頹唐，聞言回道：「我與天元宗的兩名上仙最先進了殿內，發現中央的架子上擺放了一件法器，眉須上仙說是叫『煉仙刀』，是仙界的頂級仙器，也是滄瀾仙帝的本命仙器。他正欲將其收入囊中，那名魔修突然反水，將眉須上仙打傷。」

「魔修？就是在洞府門前突然出現的那個黑衣男修？」花翎問道。

她當時被飼主按回袖子裡，只來得及瞥了一眼，卻並不知道他竟然是魔修。

「正是他，」何舫長老點頭道：「因其他三人皆為妖族，那名魔修擔心他們結成聯盟，便提出與天元宗的兩位上仙合作。誰曾料，他竟然為了仙器臨陣倒戈。」

花翎「切」了一聲，開了嘲諷：「連多年盟友都可以說坑就坑，更別提臨時組隊的隊友了。」

蒼元宗做了什麼事，何舫長老難道自己不清楚？有什麼好驚訝的。

見何舫長老被懟到無話可說，程素惜眼裡閃過一絲笑意。

「後來呢？」花翎又問。

既然何舫長老說幾個上界的人都在裡面為了爭奪仙器打鬥，這就說明那名魔族並沒有得手。

程素惜用眼神示意何舫長老繼續。

何舫長老心中雖然憋屈，但還是講了下去，「那魔族和天元宗的上仙打了起來，這時鳳族和龍族幾名上仙也突然趕到。他們看到煉仙刀後，也加入了戰鬥。」

通過何舫長老的描述，花翎也大概知道了殿內的情況。不過，她仍然有些不解，「他們不是要找上古令，如果現在就因為仙器打了起來，那後面怎麼辦？」

程素惜道：「若是他們其中哪個人拿到頂級仙器，實力定然會大漲。其他人若想再爭奪上古令，就等於失去了優勢。」

花翎一想，還真是這個道理。但她有些擔心赤燁，於是看向程素惜道：「我們現在怎麼辦？」

如果不想蹚渾水的話，現在就轉身離開主殿，白霧就是最好的屏障。但如果想要救赤燁的話，就必須謀劃一番。那些人畢竟來自上界，實力高強，硬來肯定不行。

程素惜道：「赤燁若是因為『獻祭』損耗了大量的精血，如今可能沒有任何還手之力。我若是他，最好的辦法就是裝作重傷，退出戰鬥。」

有上界鳳族在，赤燁不可能作壁上觀，那麼只能參與混戰。從墨猿重傷的情況來看，赤燁的處境非常危險。

在這種情況下，又被進行了獻祭，他再死撐下去只能丟掉小命。想來赤燁還沒到為上界鳳族「肝腦塗地」的程度，說不定此時已經心有恨意，那麼他最佳的選擇就是裝死。

花翎聽完程素惜的分析，也覺得有道理。正如之前所說，上界的人根本不會在意下界修士的死活。那麼赤燁已然失去價值，上界鳳族根本不會在他身上放太多的精力。只要他裝得像一點，或許可以矇混過關。

看何舫長老，不就是這麼出來的？還當她們猜不出來？

何舫長老心中震驚，程素惜竟然猜得分毫不差！

他當時就是看赤燁被上界鳳族毫不留情的拿來獻祭，意識到情況不妙，於是裝作重傷，被「打飛」了出來。

「這麼一來，我們最好等到他們『幾敗俱傷』後再進去。」花翎分析道。

只是時間拖得久了，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別的意外發生。

程素惜在心中思量，她雖然有越級挑戰的實力，但想要對付幾名上界之人，她心中沒有半分把握，只能耐心等待。

正殿內的打鬥聲久久沒有停歇，花翎雖然心急，卻仍然按捺下來，這時候自亂陣腳無濟於事。她時不時地瞄一眼打坐恢復傷勢的何舫長老，心中戒備。

那魔族能臨陣反水，誰知他會不會突然襲擊飼主？

又等了大概一個時辰，門內突然沒了聲響。

程素惜察覺到異常，驀地站起身，卻正好看見幾名上界之人被同時從殿內擊飛了出來。